2006年12月30日 星期六

鬼萍的故事(8)

一种扑鼻的味道让在见周公的鬼萍醒了。那是一种很重的腥味,就好像大量的鲜血味。鬼萍完全醒来了。她看看左看看右想确定味道的来源。在床上的母亲看来还没醒。而那只麋鹿却醒了,而且还用两粒如葡萄般大的眼睛望着她。鬼萍眯起眼睛,她看见麋鹿的嘴巴里还有很多的血丝。。。鬼萍撑起还疲惫的身躯,在站起来的同时,她才清楚看见从母亲的床上流出许多深红色的血液。鲜血从床上流到地上,滴滴地流着把整个地板染红了。鬼萍用了很长的时间才搞清楚原来那些血是从鬼萍母亲的颈项涌流出来的。
母亲正在流血。。。
鬼萍吓呆了,她望了望麋鹿又望了望淌血的母亲。她愣了好久,才战战兢兢地奔出房子,找来邻居协助。她非常怀恨自己为什么刚才呆住不去找救兵,她甚至怀恨自己昨晚把麋鹿放进来。就在大夫抢救着母亲的时候,鬼萍心里默默自问:“为什么麋鹿,一只驯良的动物也会把一个活人给活生生咬死?那不是冷血动物才会干的坏事吧?为什么?为什么?怎么可能,一只驯良的鹿竟会杀人?这简直是怪事!”鬼萍看着刚刚被人抬出来,现在躺在客厅里的麋鹿。
从惊吓到紧张,从紧张到愤怒,从愤怒到憎恨,从憎恨到悲伤。。。。。。她得悉母亲已大量出血,没救了。爸爸还没回来,邻居们说会帮忙办理妈妈的后事。没人安慰鬼萍,只是静静坐在客厅等待父亲的归来。那只麋鹿被牢牢地绑在篱笆上,它是一个杀人凶手!鬼萍亲眼看着母亲被几个人抬出去,那是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从此以后她妈妈再也没办法踏进这屋子里了,永远永远。。。。。
她已经没有一个人能够陪她聊天了,失去一个能倾诉的对象,也没有了一个能保护她免受父亲的劣打,还有一个不去守墓的籍口。她妈妈死了。。。
鬼萍这一生最不想她死的就是母亲,然而天根本不听她的笛。她自己也是不停的自责,她自己本身也是凶手。这些都是她一手造成的。动物不能定罪,但人肯定遗臭万年。她盯着那只打困的麋鹿,是它!是它!是它杀死了母亲,鬼萍一直告诉自己,但她那般的自责始终未停止。她很想冲过去打它,骂它甚至杀死它。但这一切都没用,她母亲已经死了,这是事实!


鬼萍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他正在兴高采烈地提着一只胜利品。但鬼萍知道眼前雀跃的人在下一秒就会嚎啕大哭。鬼萍的父亲看到一只麋鹿在篱笆绑着,口里高兴地说:“没想到有人送一只鹿给我们?”鬼萍没有答话。屋子里的邻居看见鬼萍父亲的出现都纷纷从屋子里走出来。邻居们用悲哀夹杂着安慰的复杂的眼神望着他们眼前这位完全不知情的可怜人。
“怎么了,大家?这么不高兴的样子?”鬼萍的父亲微笑地问道。“对了!谁送来的麋鹿?太客气了!”鬼萍父亲摸了摸那麋鹿的头。
“别碰它!”其中一个老妇女连忙阻止。
“怎么了?它看起来还不错嘛,不杀也可养。”鬼萍父亲向他们走过来。“怎么那么热闹?全部都聚在我的家??来看我老婆吗?”
“不,你要接受一个残酷的事实,你太太她死了。。。”韩伯低头悲哀地表示。
“什么!?”不出所预料、鬼萍的父亲看来很惊讶。手上提着的小山猪跌掉地上。他冲过了邻居,赶紧走到他老婆的房间。“我老婆呢?我老婆呢?”他从房里走出来急切地问着每一个人。
“送去殡仪馆了。”“
鬼萍的父亲整个人都崩溃了,好像变了另一个人似的。他整个人都瘫在地上,闷不作声。
每个人沉默。。。。。。
鬼萍的父亲哭了好一段时间,口里念念有词,像个大婴孩一般。鬼萍鼓起婚身的勇气才敢向前向父亲道歉:“对不起。。。“
鬼萍的父亲站了起来,给了他女儿最至力的一巴掌。
鬼萍父亲抛下了一句:“我不是叫你在家好好照顾你妈的吗?我不会原谅你的!“接着走出了房外,邻居们匆匆赶过去,只留下她一个人独自抽泣在厅里。

鬼萍的故事(7)


当过守墓人的逃兵们都共有着各自的故事。一个墓园越大,闹鬼的事情就会相续地增加。
虽然鬼萍很想永远都不再经过墓园,但那是唯一能到河畔的途径。无法选择,只好每天早上硬着头皮拿衣桶从花年墓园大门口经过。每当她经过的时候都会不自禁的打哆嗦,她永远忘不了鬼火的那一夜。鬼萍遇鬼火的事不用鬼萍自己说,韩伯已经把这件“奇遇”的来龙去脉告诉了每个村民。村民们对韩伯的遭遇感到悲哀却对鬼萍更加厌恨。他们相信这都是因为鬼萍才引来的野鬼。
“告诉你,要害就害自己!别惹祸到我们这群无辜!”
“难道你还不懂吗?害了你妈还想害韩伯?”
“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爸爸有得罪过你吗?”
这些冷讽热嘲连韩伯的三岁儿子也会讲。看来是受村民们的影响。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小镇上的人都是投于异样的眼光,说着句句伤鬼萍自尊心的冷讽热嘲。鬼萍的父亲理所当然制导了这件事,但他都不作一声。他又想要到对面岛打猎了。他除了要拿到一些肉回来,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躲街坊的冷嘲。
鬼萍知道父亲要离开的原因。她父亲肯定今晚又不返家了。她锁上了大门,喂母亲喝粥后正准备上床就寝。这时候响起了敲门声。她走过去开门,心想会不会是父亲?她打开了门,门外根本没有人。她心里一寒,难道。。。。。。?她立刻把门关上。
自从鬼火的事情发生后她就开始疑神疑鬼。“碰!碰!碰!”门又被敲了几下。莫非有人在开她玩笑?鬼萍用双手捂住耳朵相让自己忽略了那声声的敲门声。敲门声从未间断过。“难道真的有人?”
鬼萍又走到门边。她迅速地打开门,还是没有人。她把头探了出去,四周一片宁静连个鬼影也没有。就在她关上门的一刹那,她还以为是什么东西正触碰她的脚尖-原来是一只麋鹿。这只麋鹿没什么特别,全身都是褐色的皮毛。那只是一只不请自来的麋鹿,它直接走进房里。鬼萍本来想阻止但来不及了。那只麋鹿已进入了她母亲的房里。鬼萍想把它从房里赶出来,但不管她怎么努力地尝试各种方式要它出来都是失败。鬼萍尽管硬来要把它抬出来都是不可能的事情。那只麋鹿还真有点人性,它忍受不了鬼萍的打扰想到眺上鬼萍母亲的床铺上的计谋。鬼萍拉住它的脚想把它从床上拉下来。不管他多么的用力,麋鹿一动也不动地躺在床上。鬼萍拿它没办法,心想:竟然它都赶不走就只好让它在这里一晚好了反正鹿也不是一种有危险性的动物,明天再把它送出去也不迟,免得现在惊动到母亲。鬼萍为了隔天早晨不会把母亲吓坏,于是她便睡在母亲的床铺旁。

鬼萍累得很,她睡得很熟。。。。。。

2006年11月24日 星期五

鬼 萍 的 故 事(6)

就 在 鬼 火 距 离 还 有 几 步 之 远 的 地 方 时 忽 然 完 全 熄 灭 了。 鬼 萍 和 韩 伯 睁 开 双 眼。 他 们不 知 道 究 竟 发 生 了 什 么 事?“ 鬼 萍!鬼 萍!” 鬼 萍 认 得 到 这 把 声 音, 他 就 是 鬼 萍 的 父 亲。 鬼 萍 的 父 亲一 望 见 鬼 萍 和 韩 伯 立 刻 跑 过 来。 他 们 俩 僵 硬 的 脚 不 知 何 时 可 以 移 动 了。。 鬼 萍 头 一 次 感 觉 到 父 亲的 重 要。 幸 亏 父 亲 的 即 时 赶 到 才 免 掉 韩 伯 和 自 己 被 活 活 烧 死 的 命 运。
“ 你 為 什 么 迷 路 了? 真 是 笨!” 鬼 萍 的 父 親 不 停 地 在旁 指 責 她。 鬼 萍 沒 有感 覺 到 很 厭 煩, 因 為 她 差 點 兒 連 命 都 沒 有 了。
拜 祭 過 后, 鬼 萍 才 看 到 花 年 墓 園 的 人 潮 逐 漸 多 了。 現 在 到 處 人 山 人 海, 連 要 出 去 都很 難。 鬼 萍 經 歷 了 那 么 恐 怖 的 事 情, 相 信 以 后 對 花 年 墓 園 會 更 加 恐 畏。 她 心 想 明 年 的 清 明 節 都 要等 到 人 潮 多 了 才 敢 踏 進 墓 園。 她 甚 至 想 過 最 好 永遠 都 不 要 踏 進 一 步。
花 年 墓 園 鬧 鬼 的 故 事 有 太 多 太 多。 不 知 哪 一 件 是 真 的, 哪 一 件 是 假 的。 韓 伯 今 早 已 經 辭 職 不 干 了。 所 以 現 在 剩 下 的 只 是 阿 信 和 平叔 在 守 墓。 韓 伯 聽 說 也 和 鬼 萍 心 里 的 想 法 一 樣: 立 誓過 永 遠 都 不 要 再 進 甚 至 都 不 要 經 過 花 年 墓 園。 往 后 洗 衣 沖 涼 的 事 情 也 只 好 托 女 兒 為 他 辦。 大 家 心 里 都 有 同 一 個 疑 問:到 底 韓 伯 發 生 了 什 么 事? 為 什 么 那 么 怕 經 過 花 年 墓 園? 還 有 為 什 么 昨 晚 花 年 墓 園 大 不 如 前 幾 年 那 么 多 人, 大 家 都 跑 到 哪里 去 了? 會 不 會 是 外 國 人 都 少 了 掃 墓 的 熱 衷 而 遺 忘 了 祖 先? 村 民 們 現 在 的 飯 后 話 題 都 纏 着 這 幾個 話 題 離 不 開。 然 而, 現 在 花 年 墓 園 還 空 着 看 守 的 位 置, 沒 有 人 去 應 征。 根 本 沒 有 人 會 為 了 那 筆 高 薪 而 拿 命 去 博。
外 國 的 戰 爭 不 曾 平 息。 同 樣 地 依 然 很 多 的 逃 兵 涌 進 這 個 小 島。 這 個 平 和 無 戰 爭 的 小島 是 是 逃 兵 們 心 中 的 世 外 桃 源。 雖 然 沒 有 物 質 的 享 受, 但 對 那 些 逃 兵 來 說 健 康 和 平 安 是 最 珍 貴的。
由 于 那 些 逃 兵 來 到 這 個 小 鎮 上 居 無 定 所, 只 好 隨 便 扎 棚 睡 在河 畔 邊。 很 快 的, 小 鎮 上 的 人 口 漸 漸 多 了。 韓 伯 走 后 的 職 位 已 被 一 個 新 逃 兵 代 替 了。 但 聽 說 這 個 逃 兵 還 不 到兩 天 就 辭 職 不 干 了。 然 后 又 換 上 了 另 一 個 逃 兵。 這 樣 來 來 去 去 換 來 換 去 維 持 了 好 長 的 時 間。 只 有阿 信 和 平 叔 倆 人 能 夠 維 持 在 職 位 上 最 久 的 人。

2006年11月23日 星期四

鬼 萍 的 故 事(5)

由 于 太 多 残 破 的 墓 碑, 所 以 走 路要 特 别 的 留 意, 不 然 会 得 罪 了 孤 魂 野 鬼, 后 果 就 不 堪 设 想 了。 鬼 萍 尽 量 低 头 走 路, 她 害 怕 踩 到 脚下 的 墓 碑 残 骸, 也 害 怕 会 看 到 死 者 的 照 片 在 对 着 她 微 笑。 由 于 她 一 直 处 于 畏 惧 地 低 着 头 走 路, 她忘 记 了 要 跟 着 父 亲。 花 年 墓 园 不 如 一 般 墓 园 的 小, 它 是数 一 数 二 世 界 上 最 大 的 墓 园。
当 她 发 现 脚 步 声 就 只 剩 下 她 一 个 人的 时 候, 她 急 速 地 抬 起 头。 一 个 人 在 跟 着 她 微 笑, 吓 得 她 差 点 魂 飞 魄 散, 一 张 贴 在 墓 碑 上 的 死 者遗 照 在 冲 着 她 笑。 她 很 害 怕, 再 也 压 抑 不 住 心 中 的 恐 惧。 她 一 直 寻 找 着 父 亲 的 踪 迹, 但 一 望 无 际,她 只 看 见 到 周 围 都 是 不 一 致 各 款 的 墓 碑 站 立 着, 并 没 有 父 亲 的 身 影, 甚 至 连 一 个 人 也 没 有, 就 像恐 怖 电 影 里 一 样。
咕 ~咕~ 只 有 猫 头 鹰 的 叫 声。“ 爸 爸, 你在 哪 里?” 她 心 里 哭 着 问。 她 不 敢 叫 出 来, 她 记 得 妈 妈 和 爸 爸 曾 教 过 她 不 能 在 墓 园 里 大 叫, 不 然 会打 扰 到 亡 灵。 鬼 萍 闭 上 眼 仔 细 地 思 考。 她 记 得 父 亲 曾 跟 她 说 过 祖 先 墓 碑 的 位 置 就 在 一 棵 松 树 旁。但 这 里 太 多 太 多 松 树 了, 根 本 不 可 能 记 得 的。 鬼 萍 只 好 凭 着 她 的 记 忆 去 寻 找 那 棵 松 树。
她 转 了 一 圈 又 一 圈, 只 要 一 进 到 花 年墓 园 就 会 很 容 易 迷 路, 好 像 冥 冥 中 有 咒 语 一 样。 听 说 这 叫 做 鬼 遮 眼。 鬼 萍 越 想 越 害 怕, 她 闭 上 眼睛 逼 迫 自 己 别 再 去 思 考。 她 现 在 最 渴 望 天 趕 快 破 哓, 更 希 望 现 在 就 有 人 来 救 她。
呜~ 呜 ~ 呜~ 最 该 死 的 是 不 知 哪 传 来狗 的 哀 叫 声。 最 恐 怖 的 境 况 就 有 如 戏 里 的 一 样 现 竟 在 眼 前。 墓 园 四 周 无 人 的 孤 寂 夹 杂 着 猫 头 鹰和 狗 的 哀 叫 声, 然 后 旁 边 的 松 树 还 因 风 吹 的 缘 故 嗖 ~嗖~ 地 摇 着。 整 个 墓 园 只 有 一 个 人 站 在 中 央 哭 泣, 好 像 等 待 着 鬼 魂 们来 索 命。 鬼 萍 不 想 哭 的,因 为 她 知 道 这 样 只 会 引 起 更 多 鬼 魂 的 注 意,但 她 还 是 忍 不 住 害 怕 地 哭 了。。。
哭 了 好 久 好 久 都 没 任 何 动 静, 还 是 一样 地 宁 静。。。
“ 鬼 。。。萍。。。” 一 个 声 音 正 在 喊着 她 的 名 字。 那 不 是 爸 爸 的 声 音, 是 一 个 虚 弱 男 人 的 声 音。
“ 鬼 呀~ 我 没 得 罪 你, 放 过 我 吧。” 鬼 萍 恐 惧 地 叫 着。 鬼 萍 可 以 感 觉 到 有 一 只 手 在 抚 摸 她 的 头 发。 她 使 劲 的 发 抖, 整 个 身 体 和 脚 因 恐惧 软 了。 她 紧 闭 着 眼 睛 用 力 地 站 起 身 来 想 要 逃 走。 可 是 他 拉 着 了 他 的 衣 服。。。
“ 是 我 啦, 我 是 韩 伯。” 原 来 那 个男 人 是 跟 阿 信 一 起 工 作 的 韩 伯。
“ 原 来 是 你 呀? 吓 死 我 了,” 鬼 萍抱 住 了 韩 伯。 鬼 萍 终 于 可 以 放 心 了。“ 为 什 么 你 刚 才 不 告 诉 我 你 是 韩 伯? 还 摸 我 头 发, 吓 死 我 了!”
“ 摸 你 头 发? 我 只 是 刚 刚 拉 你 的衣 服, 我 根 本 没 拉 你 的 头 发。” 鬼 萍 打 了 一 个 哆 嗦, 心 不 为 一 寒:“ 莫 非 刚 刚 喊 我 名 字 的 虚 弱 男 声还 有 抚 摸 这 自 己 头 发 的 不 是 人, 是。。。”
“ 走 吧, 我 们 回 去 吧。” 韩 伯 打 断了 她 的 思 绪。
鬼 萍 以 为 自 己 得 救 了, 但 没 想 到 他 们俩 的 脚 忽 然 都 僵 硬 了。 不 管 他 们 俩 人 怎 么 用 力 地 移 动 雙 腳 但 結 果 還 是 完 全 不 能 移 动。 脚 底 如 被 强 力 胶完 全 黏 在 地 上, 动 弹 不 得。
沉 默 和 使 劲 了 一 会 儿。。。
突 然, 一 望 无 际 的 坟 墓 中 都 出 现 一 把把 的 火。 火 把 各 自 从 坟 墓 里 飞 起 来。 鬼 萍 看 到 的 第一 个 反 应 是 惊 讶 地 开 着 口, 不 敢 置 信 的 样 子。 她 脑 子 里 闪 过 聊 斋 里 说 到 的 鬼 火。把 把 的 鬼 火都 聚 集在 上 空 然 后 合 成 了 一 个 很 大 很 大 的 火, 红 黄 色 的火 在 他 们 不 到 几 尺 的 上 空 燃 烧 着。这 个“特 殊” 的 离 奇 景 象 除 了 带 给 他 们 俩 务 必 的 恐 惧 外 还 有 惊 讶。 俩 人 已 吓 得 不 知怎 么 叫 了。 鬼 火 越 烧 越 猛, 鬼 萍 可 以 隐 约 地 听 到“ 吡 叭” 的 燃 烧 声。 红 黄 色 的 鬼 火 开 始 向 着 他 们 的方 向 缓 缓 移 动。 火 在 狂 热 地 烧 着, 鬼 萍 可 以 感 觉 到 那 股 热 度 在 向 他 们 逐 渐 靠 近。 鬼 萍 已 经 闭 上 眼睛, 她 知 道 在 不 久 之 后, 她 即 将 会 被 火 活 活 烧 死。 她 已 经 准 备 要 通 往 天 国 去 了。。。

2006年11月22日 星期三

鬼 萍 的 故 事(4)

鬼 萍 看 着 父 亲 抬 着 那 头 小 鹿 至 进了 厨 房。 那 只 小 鹿 看 起 来 还 不 满 一 岁, 看 来 已 死 了 很 久, 不 少 苍 蝇 在 小 鹿 头 上 打 转。 鬼 萍 被 吩 咐把 剥 了 的 谷 子 拿 到 市 场 去 卖。 鬼 萍 的 父 亲 则 在 厨 房 里 忙 着 煮 汤。 要 卖 到 谷 子 除 非 是 她 的 父 亲,村民 一 旦 看 到 她 就 想 躲 免 得 沾 上 一 点 霉 运。 只 有 几 个 以 怜 悯 的心 态 才 肯 挑 钱 买 她 的 谷 子。 黄 昏 后, 鬼 萍 才 拖 着 疲 惫 的 身 子 回 家, 把 零 钱 交 给 了 爸 爸, 鬼 萍 还 以为 能 够 好 好 地 休 息 了, 没 料, 父 亲 却 喊 她 进 厨 房 帮 忙。 由 于 太 累 了, 鬼 萍 没 注 意 到 脚 下 打 猎 得 来的 鹿 摔 了 一 跤。
“ 真 没 用!” 爸 爸 连 问 候 一 声 都 没有。
鬼 萍 帮 忙 父 亲 包 裹 粽 子 和 准 备 糕 点。 忙 了 一 夜, 鬼 萍 父亲 才 肯 让 她 吃 晚 饭 休 息。 鬼 萍 撑 不 住 了, 连 汤 都 没 饮 就 仆 头 大 睡 了。





鬼 萍 感 覺 到 自 己 只 是 閉 了 眼 睛 不 到一 秒 又 被 父 親 叫 醒 了。“ 快! 我 們 要 去 擺 祭 了, 太 遲 可 會 擠 滿 人 的。” 父 親 推 着 她 說。 鬼 萍 委 屈 地 伸 了 個 懶 腰, 然 后 便 攜 帶 着 準 備 了 一 個 晚 上 的 祭品 前 去 墳 場 了。
還 沒到花 年墓 園, 鬼 萍 就 感 覺 到 一 路 有 人 在 跟 蹤 他 們。 但 不 管 鬼 萍 幾 次 往 后 望, 都 間 不 到 任 何一 個 人 的 蹤 影。 鬼 萍 頓 時 覺 得 周 遭 有 很 多 人 跟 着 他 們。 雖 然 聽 不 到 任 何 腳 步 的 聲 音 卻 能 聽 到“ 呼 ~ 呼~” 的 聲 音 在 旁 圍 繞。
凌 晨 的 夜 风 特 别 寒 冬 至 骨。 就 算 鬼 萍 已 经 穿 上 了 两 件 织 衣, 不 过 她还 是 能 感 觉 到 寒 至 刺 骨 的 寒 气。“ 你 怎 么 了? 会 冷 吗?” 鬼 萍 的 父 亲 看 着 一 直 哆 嗦 的 鬼 萍 问 道。“ 没。。。没 有 啊。。。” 即 使 想 隐 瞒, 但 抖 落 的 声 音 已 经 证 明 了 她 在 说 谎。
呼 ~呼~ 声 音 越 来 越 杂 了, 不 只 是 风 的呼 声, 还 有 旁 边 树 摇 动 的 声 音。 鬼 萍 有 点 畏 缩, 她 躲 到 父 亲 的 背 后, 然 而 恐 惧 感 还 是 没 有 驱 散。 她现 在 最 奢 望 赶 快 到 花 年 墓 园, 因 为 那 里 肯 定 会 堆 集 满 人。
好 不 容 易, 他 们 才 到 了 花 年墓 园。 最 令他 们 大 跌 眼 镜 的 是 花 年 墓 园 竟 然 一 个 人 的 踪 影 也 没 有。 他 们 不 敢 相 信 自 己 的 眼 睛。 这 是 从 未 发生 的“ 怪 事”。 从 鬼 萍 有 记 忆 开 始,。 每 到 清 明, 花 年 墓 园 是 最 热 闹 的 时 光。 即 使 是 半 夜, 花 年 墓 园还 是 有 很 多 扫 墓 人。 不 过。。。 现 在 却。。。 只 有 他 们 两 人 来 扫 墓?
幸 亏, 阿 信 等 守 墓 人 在 那 里, 多 了 三个 人, 鬼 萍 才 有 点 没 这 么 害 怕。 刚 才 已 经 够 恐 怖 了, 没 想 到 现 在 却 要 身 处 庞 大 无 人 的 花 年 墓 园?在踏 进 墓 园 的 那 一 刻, 鬼 萍 可 以 感 觉 到 那 股 无 人 寞 感, 恐 怖 袭 人 的 感 觉。她 在 想 现 在 有 五 个 人 在 墓园, 幸 亏 上 次 没 有 做 上 守 墓 人, 不 然 三 个 人 在 这 里 每 夜 都 要 守 着 孤 寂 恐 怖 无 人 的 花 年 墓 园。
“ 滴 答~ 滴 答~” 只 有 鬼 萍 和 父 亲两 人 前 进 的 声 音。 在 这 寂 静 的 墓 园 里 显 得 格 外 大 声。 几 只 猫 头 鹰 在 枝 上 咕 咕 叫 着。 配 上 这 些 怪 声,整 个 情 况 看 起 来 像 是 探 险。

2006年11月21日 星期二

鬼 萍 的 故 事(3)



早 晨 的 鸡 啼 声 把 早 晨 的 睡 意 驱 赶 走了。 鬼 萍 打 开 惺 松 的 眼 睛。 眼 前 的 景 象 把 她 吓 了 一 大 跳。 桌 子 上 的 玻 璃 杯 掉 落 地 面 碎 成 碎 片。 一 个 披 头 散 发 的长 发 女 人 正 爬 向 在 地 上 向她 的 方 向 前 进。 她 的 睡 意 立 即 消 失, 立 刻 站 起 来, 跳 上 高 凳 上 并 大 喊 大叫, 像 个 疯 婆 子,“ 鬼 呀 !鬼 呀! 救 命 呀!”
“ 别 乱 叫, 鬼 萍, 我 是 你 妈 啦。” 熟 悉的 声 音 这 才 镇 住 了 鬼 萍 的 动 作 和 喊 叫。
“ 妈 , 你 怎 么 爬 在 地 上?” 鬼 萍 从凳 子 上 跳 下 来, 想 扶 助 母 亲。 好 不 容 易 才 把 母 亲 抬 上 了床 铺。
“ 呼~ 累 死 了, 你 吓 死 我 了, 妈, 你有 什 么 事 吗?”
“ 我 。。。我 只 是 想 喝水, 所 以 爬 下 床 喽。“ 母 亲 淘 气 地 答 道。” 你 可 以 叫 我 的。“ 鬼 萍 帮 忙 整 理 母 亲 的 铺 布。
“ 我 已 喊 了 几 次 你 的 名 字, 但 你都 还 不 醒, 所 以 我 就 想 尝 试 用 自 己 的 能 力。。。“
“ 如 果 你 再 这 样 的 话 只 会 令 我 挨爸 爸 骂, 所 以 请 你 以 后 有 什 么 事 就 吩 咐 我 好 了。” 鬼 萍 边 倒 水 边 说。
“ 唉~ 你 父 亲 也 是 的。 你 是 我 的 女儿, 不 是 我 的 奴 隶。” 母 亲 接 过 杯 水, 迅 速 地 把 水 咽 进 肚 里, 活 像 是 几 夜 没 喝 水 的 渴 人。 这 句 话 又让 鬼 萍 想 到 了 村 民 们 和 爸 爸 说 的 故 事, 是 她 害 到 妈 妈 变 成 这 样。 虽 然 母 亲 昨 天 告 诉 她 叫 她 别 自责, 但 她 觉 得 妈 妈 只 是 纯 粹 安 慰 她 而 已, 并 没 有 秘 密 的 存 在。
鬼 萍 的 父 亲 终 于 在 炎 热 的 午 后 返 家了。 看 来 他 的 收 获 不 错, 左 手 提 了 一 只 小 鹿, 右 手 领 着 一 只 类 似 鸡 的 鸟 类。
“ 这 些 今 晚 才 砍 杀 明 天 要 拿 去 祭公 才 能 吃。” 父 亲 心 情 非 常 好, 连 看 到 让 他 看 不 顺 眼 的 女 儿 也 不 会 愤 怒。
“ 对 了! 鬼 萍 这 才 想 到 明 天 是 清明 节。 他 们 要 去 拜 祭 祖 先。 每 一 年, 花 年 墓 园 都 挤 满 了 人 群。 这 花 年 墓 园 是 镇 上 唯 一 的 骄 傲。 可 以说 这 个 墓 园 是 全 世 界 数 一 数 二 大 的 墓 园。 其 实 据 说 因 为 这 个 市 镇 根 本 一 点 财 物 都 没 有, 所 以 战国 的 多 数 国 家 都 纷 纷 把 这 个 市 镇 当 成 只 能 埋 死 人 的 墓 园 地。 所 以 话 年 墓 园 可 以 说 聚 集 了 不 同 国家, 不 同 民 族 的 灵 魂。 明 天 准 有 超 过 这 市 镇 人 口 的 人 涌 入 墓 园拜祭祖 先。 每 一 年, 就 算 他 们 凌 晨 三 点到 花 年 墓 园 拜 祭, 都 已 经 有 四 分 之 一 的 墓 地 站 满 了 人。 花 年 墓 园 离 鬼 萍 的 家 只 有 十 五 分 钟 的 距离, 是 没 一 天 要 去 河 边 洗 衣 冲 凉 必 经 之 处。
黄 伯 是 以 前 花 年 墓 园 的 守 墓 人。 但 由于 他 经 常 在 夜 晚 看 见 灵 魂 从 墓 里 飘 出 来, 有 时 会 向 他 打 招 呼, 有 时 会 看 见 几 只 小 鬼 在 打 架。 由 于 抵 不 过 惊 吓, 就 只 好 辞 去工 作。 自 从 以 后 的 六 个 月 都 没 有 人 肯 担 任 这 个“ 重 任”。 终 于 在 村 民 们 以 高 薪 才 请 到 了 一 个 胆 量过 人 的 小 伙 子- 阿 信 来 掌 管。 阿 信 在 掌 管 了 几 夜 之 后 本 来 想 放 弃, 但 经 过 村 民 再 三 的 说 服 决 定 请 多 两 个 人 来 壮 胆,这 才 让 阿 信 留 了 下 来。 本 来 村 民 们 找 来 的 其 中 一 个 人 是 鬼 萍, 因 为 他 们 认 为 她 有 特 异 能 力 可 以跟 鬼 打 交 道。 这 让 鬼 萍 吓 了 几 个 夜 晚 不 得 入 眠, 幸 亏 还 有 一 个 要 照 顾 母 亲 的 籍 口, 才 让 爸 爸 放 弃了 这 让 鬼 萍 获 取 高 薪 的 机 会。

2006年11月20日 星期一

鬼 萍 的 故 事(2)

“ 不 要 驳 嘴! 也 不 要 找 籍 口!” 鬼萍 的 父 亲 没 有 去 正 视 满 脸 通 红 的 鬼 萍。“不要 忘 记 是 你 害 惨 你 妈 的, 整 个 家 庭 被 你 毁 坏 了!” 父 亲 拿 起 那 一 桶 已 剥 好 了 的 谷 子 走 进 屋 里, 消 失了 背 影。
鬼 萍 继 续 剥 她 的 谷 子。 即 使 委 屈 的 泪水 在 眼 眶 里 打 滚, 都 不 愿 让 它 们 滑 下 脸 颊。 她 十 二岁 了, 也 就 是 说 从 出生 到 现 在, 她 已 受 委 屈, 受 别 人 唾 弃 足 足 十 二 年 了。 这 十 二 年 的 辛 苦 和 气 话 塑 造 了 她 一 颗 比 任 何 人 还 坚 强 的 心 灵。 有 几 次, 她 的 心 和 意志 几 乎 崩 溃 , 但 似 乎 有 一 种 无 形 的 力 量 把 她 从 死 亡 边 缘 救 回 来: 要 用 绳 子 自 杀, 绳 子 断 了; 要 用 刀 自 杀, 刀 钝 了; 要 用 火 自 尽, 但 怎 么 燃 也 燃 不 起;要 投 河 结 束 生 命,但 河 畔 都 是 人 潮 汹 涌, 對 她 來 說 想 自 杀 都 难。
她 知 道 这 都 是 天 意, 所 以 她 就 放 弃 了自 尽 愚 蠢 的 念 头。
坟 外 的 暮 钟 响 起 了, 这 又 意 味 着 这 时已 是 傍 晚 时 分 了。 鬼 萍 伸 一 伸 懒 腰, 疲 惫 地 打 了 一 个 瞌 睡, 暂 时 放 下 手 头 上 的 工 作。 她 到锅 里 舀 了 一 碗 煮 上 一 个 下 午 的 稀 饭, 捧 到 母 亲 房 里。 母 亲 正 在 熟 睡 着, 她 轻 轻 叫 醒 了 母 亲, 帮 她敷 了 面 过 后, 便 为 她 吃 稀 饭。
吃 过 了 稀 饭, 鬼 萍 便 准 备 了 一 桶 水,准 备 为 母 亲 擦 擦 身。 这 些 水 是 鬼 萍 爸 爸 从 河 里 挑 回 来 的 水, 由 于 缺 水 的 缘 故, 他 们 一 家 人 都 只 能擦 身, 而 不 能 冲 凉。 除非 自 己 到 河 边 洗 澡。
父 亲 约 了 一 班 友 人 到 对 面 岛 上 去 打猎, 经 常 都 晚 不 归 家, 这 晚 也 不 例 外。 夜 晚, 母 亲 叫 鬼 萍 到 房 里 陪 她 聊 天, 母 亲 除 了 父 亲 和 朋 友,最 好 的 聊 天 倾 诉 对 象 莫 过 于 鬼 萍 了。
“ 萍, 你 有 怪过我 们 为 你 取 这 个 名字 吗?” 这 个 问 题 吓 了 鬼 萍 一 跳, 这 是 头 一 次 鬼 萍 母 亲 问 这 么 奇怪 的 问 题。
“ 没 有 啊。。。” 鬼 萍 低 着 头 答 道。其 实 她 心 里 也 是 有 很 多 疑 问 为 什 么 父 母 要 为 她 取 这么 难 听 的 名 字。
“ 其 实。。。 你 都 知 道 了 关 于 我 生你 然 后 中 邪 到 现 在 不 能 起 床 的 事 情, 对 不 对?”
“ 对, 是 我 害 你 的。” 鬼 萍 还 是 低着 头, 哽 咽 地 说。
“不! 这 不 是 你 的 错, 千 万 不 要 自 责。我 想 有 一 个 秘 密 始 终 不 能 说, 但 我 还 是 非 常 确 定 的 地告 诉 你 这 都 不 是 你 的 错。“
“ 不 是 我 的 错? 那 。。。那 是 什 么 秘密?“ 鬼 萍 终 于 抬 起 头, 用 恳 求 的 眼 神 看 着 母 亲 和 蔼 的 脸 庞。
“ 始 终 不 能 说。。。 你 迟 早 会 明 白。”母亲 闭 上 眼 睛 平 静 地 说。 鬼 萍 不 再 追 问 了, 因 为 如 果 这 秘 密 能 够 公 开 的 话, 她 早 已 经 不 用 背 负 这 个罪 名 至 到 现 在。
“对 不 起。。。 鬼 萍, 我 很 抱 歉。 你 受 委 屈 了, 你 别怪 你 爸, 他 也 很 爱 你。” 母 亲 用 求 原 谅 的 语 气 说。
“ 没 关 系。。。 你 睡 吧 ,妈。” 鬼 萍 帮母 亲 盖 上 被。 就 这 样 如 前 一 夜, 鬼 萍 在 微 弱 的 烛 光 下 独 自 剥 谷 子 一 直 到 眼 皮 撑 不 住 睡 着 了。

2006年11月19日 星期日

鬼 萍 的 故 事(1)



鬼 萍 的 故 事
< 第 一 章>


这里是一个安祥平和的市镇。也许和平是这世界最幸运的福气。到处充满了战争的火气和消息。应该说这个市镇根本没有一个国家领袖感到有兴趣占领的。这里什么都没有,除了一个世界上传奇的大墓园之外,这里只是存在着和气,根本连一粒小金矿都不可能出现在这土地上。
炎热的午后最令人讨厌。这里没有复杂的春夏秋冬,整片土地恰好位于在赤道上的位置。一年雨的容量不到2500。今天下午就是这样的平凡,这样的习惯。除了一些从战争国家逃过来的外来人和逃兵才会厌热,住在这里几十年的百姓早已习惯了这种生活。
鬼 萍- 一个 有 着 长 却 散 乱 的 头 发 的 女 生。 她 是 这 个 村 子 最 不 受 欢 迎 的 女 孩。 正 有 如 她 的 名 字 鬼 萍, 是 她 亲 生 父 母 为 她 取 得 的一个 名 字。 据 闻, 在 鬼 萍 出 生 那 的 那 一 分 钟,父 親 亲 眼 看 见 一 团 绿 蓝 色 的 烟 雾 从 鬼 萍 身 上 飞 出 来 并 进 入 了 鬼 萍 母 亲 的 身 子。从 此 以 后, 鬼 萍 母 亲 再 也 不 能 起 身 了, 只 能 永 远 躺 在 床 上 度 过 她 的 余 生。 据 他 们 揣 测, 那绿蓝 色的 烟 雾 可 能 就 是 鬼 萍 带 来 的 幽 灵。 本 来, 痛 恨 此 况 的 父 亲 想 杀 死 亲 生 女 儿, 却 被 鬼 萍 母 亲 再三 的 劝 止, 加 上 自 己 又 不 忍 心 杀 害 亲 生 骨 肉 才 放 弃 了 这 个 念 头。
但 从 此以 后, 鬼 萍 就 被 整 村 人 痛 恨 。 鬼 萍 每 一 日 都 必 须 煮 饭 洗 衣 来 伺 候 母 亲 和 父 亲。 因 为 鬼 萍 是 第 一胎, 自 鬼 萍 母 亲 半 身 不 遂 后, 她 的 家 人 就 注 定 只 有 父 亲 ,母 亲 和 鬼 萍 三 口 人。 虽 然 每 一 天 要 重 复同 样 辛 苦 的 工 作 生 活, 但 她 并 没 有 因 此 怨 家 人, 因 为 她 心 里 明 白 她 母 亲 惹 上 的 鬼 祸, 自 己 也 要 负上 责 任。
这 个 村镇 除 了 什 么 物 质 都 没 有 之 外, 他 们 也 缺 少 了 最 重 要 的 教 育。 小 孩 只 要 一 满 六 岁, 就 要 学 着 父 亲 干活。 有 些 耕 田, 有 些 打 铁, 有 些 服 役, 有 些 帮 忙 做 家 务。
鬼 萍 刚刚 从 河 边 冲 洗 衣 服, 满 身 涩 透 的 她 使 劲 地 捧 着 一 小 桶 衣 服 走 回 家。 他 们 的 家 离 河 边 的 路 途 距 离是 半 个 小 时。 所 以, 他 们 一 家 人 只 得 把 衣 服 堆 积 起 来, 两 天 后 才 一 次 过 拿 到 河 边 冲 洗。 鬼 萍 不 如其 他 妇 女 一 般 可 以 边走 也 聊, 她 也 想 这 样, 但 时 间 不 容 许 她 这 样 做, 她 得 赶 快 回 家 帮 爸 爸 剥 谷 了。 就 算 她 想 要 聊 天, 也 只 有 睡 在 床 上 的 母 亲 可 以 陪 她 聊, 其他 村 民 都 不 太 愿 意 理 睬 她。
一 步 拼两 步, 即 使 已 经 用 尽 全 速 了, 但 身 体 的 疲 惫 和 身 上 所 提 的 重 量 让 她 跑 不 了 多 快。 终 于 到 家 了, 看 见 正 剥 着谷 子 的 父 亲, 她 迅 速 把 那 桶 衣 摊 开 放 在 屋 外 热 晒。
“ 怎 么 这 么 迟?” 父 亲 咆 哮 地 问。
“ 镇 上 又 多 了 几 十 个 逃 兵, 所 以 延 迟 了。。。” 鬼 萍 低 声 下 气 地 说, 她正 准 备 拿 出 一 小 桶 在 凳 子 上 的 谷 子。
“ 都 叫 你 早 点 起, 你 就 是 不 听!”
“ 人 家 昨 晚 帮 你 剥 谷 子 到 半 夜。。。” 还 沒 说 完, 鬼 萍 就 挨 了 一 巴 掌。

待 續。。。。。